在作为“封南澈”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,他经历过很多次绝望和死亡的瞬间。
但是作为“连清风”,这是第一次。
呼吸和心跳都紧张到停止,让他得以清楚的听见了温知夏的话。
她说,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……
不知道为什么,他忽然想笑。
笑自己的阴险、笑她的单纯。
就算不是一个世界又怎么样,从他认定她的那天开始,他就没想过要放手。
刚才他说想让她心疼他,其实这句话是错的。
他不是在“想”,而是在“赌”。
只是没想到,他赌输了而已。
放在枕头下的手缓缓探进口袋里,才摸到随身带着的迷药,就听到温知夏的声音接着响起。
“抱歉,我之前不该以医生的身份去看待你对我的感情……”她难得自我剖析,语气真挚,“对不起,封南澈。”
“知夏……”他蓦然抬首。
对视上他明显错愕的眼神,温知夏似乎有些无奈,“你成功的让我心疼了。”
没有人规定相同的一类人才能在一起,黑白染就的灰色地带大有人在,她无法对身处那个世界的他视而不见。
连清风也好、封南澈也罢,终究都是他而已。
卧室里变的十分安静,窗外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一声接着一声的传来,构成了夜晚最美妙的乐章。
“知夏,你喜欢上我了吗?”他问的格外小心。
微微皱眉,温知夏认真的望着他说,“连清风,我的确心疼你了,但这份情愫是不是喜欢我并不确定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,我或许没办法一下子给你很多回应,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去回应你的感情。”
“不用那样的,知夏……”
她能接受就够了,至少目前为止,他是满足的。
至于以后,就等到了那时再说吧。
一开始就求得太多,他很怕会就此吓到她,反正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,也不急在当下。
何况,她能主动向他迈出一步,他已经很高兴了。
温知夏不知道是她终于肯正视他对她感情的缘故,还是从前都是他刻意伪装出来逼她面对这一切。
反正她觉得,这一刻的连清风和之前很不一样。
但具体变化出在哪里,她又说不太清楚。
是因为他没那么不正经了吗?
“知夏……”
“嗯?”她轻应,抬眸望着他。
“是梦吗?”
她眨了眨眼,心下难掩酸涩,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那你抱抱我。”
“……”
本来心里泛起的一丝小涟漪,瞬间就被他弄没了。
果然,他扮起可怜来得心应手,随随便便都能给她下个套儿。
*
晚点的时候,封北霆有事找温知夏,连清风来找她的时候她没在房间。
他本想直接去找她,却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。
是温知夏的手机。
他走到床边扫了一眼,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瞬间色变。
方曜!
这两个字对于连清风而言,并不陌生。
最初在让封北霆调查温知夏的时候,那份资料里就有提到他的存在。
曾经……
他和知夏有过一段情。
意识到这一点,连清风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。